陆北就静静地看着他们演。

导演迅速振作起来，明说了：“小京哥，很久没联系了，你号码再给我下吧，以前你教了我很多，我现在还想跟你多学学。”

“……”

本来给个号码也没什么，就算这人要聊骚，回头拉黑名单就行了。

可问题在于陆北这大爷站这儿呢，那这事儿就拔高了，就是个态度，很有可能前一秒把号码给了，后一秒自个儿就要打车回家了，那家还不一定回得去。

代小京权衡利弊，后背一凉，夹紧尾巴，摆明态度：“我手机刚也掉了，我不记得号码了，回头再说，啊。”

导演和流量：“……”

他俩默默地看向代小京手上那块长方形的物体。

代小京满脸写着无辜，把自个儿手机往陆北手上塞：“哈哈，借的陆导手机。”

事儿都到这一步了，傻子都看出代小京这态度是拒绝，再缠也是丢脸。

这导演笑了笑，顺着话说：“那回头说吧。”

“不说了，回头说，回头说，”代小京打着哈哈，“先走了啊。”

导演和流量都点头，和他还有陆北打了招呼，看着他俩离去，然后对视片刻，从兜里摸出烟来抽。

抽烟室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抽完一根烟，流量问：“小京哥也带过你？”

导演看他，没说话，也没兴趣问。

导演是幕后就还低调点，这流量是台前，眼睛都盯着看，圈里谁都知道他是代小京捧红的，再联想到刚才那些，有些事儿就不用问了。

俩人对视片刻，又闷头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再说代小京，他跟着陆北回包厢，路上怕人听见，没说话，进了包间，只看到一桌子菜，没着华临人。

“人呢？”代小京问。

“刚接个电话，有急事，回医院了。”陆北走过去抽出两张椅子，坐下，说，“我们吃吧。”

代小京赶紧跟过去，坐下之后不忙着吃饭，先忙着解释：“刚才那俩，以前认识的，打个招呼。”

陆北“哦”了一声，给俩人先各舀了一碗汤，说：“华医生推荐了一个医生，你看哪天有空，定个时间过去，先看看。”

代小京察言观色，心虚在前，关于心理医生的阴影在这时候比不上家里指纹锁被删指纹的恐惧，急忙说：“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呗，我你还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都有空。”又拿手肘戳他，嘻嘻道，“我唯一的事儿就是陪你啊。”

陆北端起碗，说：“吃饭吧。”

代小京想了想，见他没问那俩人的意思，就索性装傻，不提了，端起碗喝汤。

结果吃完饭，回去路上，陆北开车，代小京坐副驾座上，正玩着手机呢，跳出来一个好友申请，他点进去一看，是那导演，头像就是本人照片。

代小京记得这导演是对自己长相挺自信的，觉得自己特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