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否认:“不是一件事。”
“就是一件事,你还否认什么啊?何必呢?”代小京猛地爆发了,抬着头望着对面的窗帘,梗着脖子说,“不就是嫌我以前睡人太多嘛,有什么不好说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嫌,我刚认识华临那阵,他连我车都不肯坐,碰我一下就要从自己包里拿酒精湿巾使劲擦,不然他就传染病毒了似的。你弟不也说了怕我艾滋病嘛。”
“……”他一哭,陆北更加心烦意乱,皱眉道,“你胡说些什么,你自己乱扯。”
“是不是我乱扯你心里有数。”代小京哭得直抖,渐渐的绷不住了,肉眼可见地缩了起来,跟缩水似的。哭声也憋不住了。
“要是卫星九月,你会那么问吗?还不是针对我……呜呜……也不怪你,我这样的,信不过才正常呜呜……”
陆北犹豫好一阵,还是没忍住,挪过去把人从背后抱住:“小京,别哭,我没……”
代小京已经听不进去话了,一边在那大声哭,一边自顾自地说:“我也不想啊,我也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但又没有后悔药给我吃……呜呜……”
他低着头使劲儿擦眼泪,但赶不上开闸的速度,眼泪越擦越多,“再来一次,我就不乱搞了呜……你们都嫌我,我就不嫌我自己吗……呜……”
陆北被他哭得一个头两个大:“我没嫌你。”
“再来一次,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只跟你一个人睡,呜呜……”代小京哭着说。
“什么年代了。”陆北都无语了,“我就没在意过这个。”
“你嘴上不在意,心里在意,谁能真的一点不在意自己对象跟那么多人睡过啊,除非你不是真爱。”代小京哭着说。
陆北:“……”
说实在的,说他半点不在意吧,也确实是很假。爱情是排他性的,除了有特殊癖好的变态,陆北觉得一般人都不会乐于见自己爱人现在或以前跟别人来过,而且还是那么多人。
但吃醋和介怀,又是两码事了。
陆北吃醋,但他不会为此介怀。
代小京继续在那哭:“正经恋爱也就算了,我他妈都是花钱买的,连晋南四舍五入也是花钱买的,跟□□有什么区别啊,我就是个老嫖客呜呜呜我好脏……”
陆北:“………………”
代小京彻底陷入到了自己是个老嫖客的痛心疾首之中,越哭越来劲,激动起来还使劲拍床,在陆北怀里滚来滚去,撕心裂肺地谴责自我,恨不得当场投胎重来,好有个清清白白的他来重新配得上陆北。
陆北听着他嚎,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现在投胎重来,我比你大快三十岁了,我跟你搞一起,那我又算什么?
陆北无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代小京终于不嚎了,也不哭了,躺陆北怀里,也不滚来滚去了,他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可陆北刚一动,他就一个激灵立刻抱住陆北,死死黏着他:“你干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