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楼喘着粗气,不敢相信地看着陆绥,一转头突然夺门而出:“陆绥,谁他娘的要帮你了,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转角。
陆绥胸口起伏不止,就听温庭弈劝慰道:“小楼不过小孩子心性,殿下何必同他较真?”
“是他自作主张,以为自己看透了我的打算就擅自想要帮我,异想天开。”陆绥喘着粗气,喝下一杯茶,“他懂什么,皇上已经开始忌惮王府,这个时候我们尚且不能自保,恨不得尽早与别人撇开关系,免得连累他们,他倒是巴不得扑上来。”
“殿下打算如何,长公主那边至今也未回信。”温庭弈问道。
陆绥眯眯眼,哼笑一声:“君问臣要兵权,汝阳王府怎敢抗旨不遵,只是我敢给,也要有人配接。”
陆绥说这话并非眼高于顶,狂妄自大,而是如今的朝中情况的确没有人能配得起天鹰令。陆巡伪善,陆峥无所事事,浑然不觉自己嫡子的地位早已受到要挟。
上一辈子也是这个时候,皇帝心血来潮撤了他西北的兵权,结果那一仗惨败至极,就连蛮族鞑子也声称大楚已经开始窝里斗,不足为惧。
“我汝阳王府手握天鹰令二十多年,兵权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收回去的。”
陆绥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自家媳妇的手,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家媳妇竟然就披了件单薄的衣袍就出来了,忙道:“珩萧,你怎么起来了。”
温庭弈低垂眉眼,轻声笑了:“臣无事。”
“珩萧,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那么好过,抱歉,让你一来就这样忧心。”陆绥道。
“殿下说什么呢,殿下是臣的夫,汝阳王府是臣的家,哪一个都不能出差错。”
众人收拾妥当后就打算前往广泽郡的郡守府,临走的时候陆绥看了一眼花小楼,却见花小楼甚是别扭地将头扭到了一边,理也不理他。
步行不过片刻,便赶到了郡守府门口。他们一行人为了隐蔽行踪,穿着用品都换成了最普通的,到了郡守府门口才取出了汝阳王府的令牌,门口的小厮连忙进去通传。
广泽郡落败,这郡守自然也不会像别的地方的官员一样风光,连这座郡守府也无处不在透露着一股子穷酸气。
温庭弈牵着阿楠,能够感觉到阿楠的身体在不断的发抖,嘴唇也被自己咬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