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哼了一声, 明显是还在为方才珩萧帮着花小楼这件事生闷气。
自家媳妇的一声殿下险些令他心软,再三确定自己不能功亏一篑后,陆绥狠了狠心, 仗着自家媳妇不会骑马, 竟然再次催促雾影向前飞奔, 不过片刻就将队伍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温庭弈坐在马上只能感受到身下的颠簸以及擦着耳畔眉梢呼啸而过的风,他紧紧闭上了眼,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都在激烈地跳动。
陆绥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轻轻发抖,心里一软,略微减慢了速度,风声太大,他们的速度又快,所以陆绥只好凑在他的耳边,咬了咬他的耳朵尖,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
“珩萧自从认识了花小楼,就次次帮他不帮我。”咬了一口,就听怀里的人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声,陆绥眨了眨眼,又用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廓,轻声嘟囔:“我都怀疑珩萧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然怎会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负。”
温庭弈一张脸其实被寒风冻得有些僵,他天生体寒,本就不比寻常人耐冻,陆绥又骑得飞快,耳边的风就像刀子一般,直往脸上扎。
陆绥的对耳私语,每一张口吐息之间,热气喷涌,直呼呼地往耳朵上喷洒,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那一块。他缓缓睁眼,用自己冰冷的双手覆盖住他握着缰绳的手。
“殿下分明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王府亏欠小楼太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睫毛轻颤,一抖一抖得仿佛能够抖落下雪花。
听陆绥那样开口,他眉心一跳,慌忙转过身来想要开口解释,不料重心不稳险些从马背上栽倒,多亏陆绥眼疾手快,一手扣住他的腰身将他牢牢锁在自己怀里,一手勒紧缰绳示意雾影慢慢停了下来。
陆绥呼出一口浊气,将人从怀里捞出来,低眉抵住他的眉心,很是无奈:“傻瓜,跟你开个玩笑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他轻轻拍了拍温庭弈的背,柔声开口道:“我知道的。”
温庭弈缓了片刻,这才抬头。他微抿双唇,半晌开口道:“殿下,不过是些口舌之争,我并非心不向着您。”
陆绥其实是明白的,只是方才起了逗弄之心,诚心逗一逗自家媳妇,谁想珩萧竟然这么在意。
陆绥摸摸鼻子尖,怂了——早知道珩萧这般敏感多心,当真是不敢这样吓他。
陆绥乖乖认错,把人搂怀里揉了揉,脑袋也抵在自家媳妇的脖子里蹭了蹭。
“好了,是我多心了……”
温庭弈却不理会他,只是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殿下,不论是千金坊还是如今的广泽,我们的确要谢小楼一路追随相助。您比我还清楚,小楼的心思都在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