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陆绥最厌恶别人逼他做不喜欢的事,可事实上,他也逼迫过陆绥。
“阿绥……”温庭弈轻声唤他。
陆绥闻声低头,方才义愤填膺的表情在看到珩萧落寞的神色时瞬间支离破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
“珩萧,我的意思不是……”陆绥的话没说完,温庭弈却用食指堵住了他的嘴,缓缓摇了摇头。
“我知道的,阿绥。”
他知道的,可是每次想起来,都还是会抑制不住的难受。
他缓了缓心神,柔声道:“殿下,您不用向臣解释的,臣都明白。”他不待陆绥开口,继续说道:“你我出宫多日,皇奶奶定然思念,走吧,我们去一趟寿康宫。”
他说完,转头吩咐了缀玉几句,让她留在了凤仪宫。
看着珩萧明显拒人于外的模样,陆绥只得点了点头,缓缓拉住他的手。
两人一路顺着宫道走,俱是无言。良久,陆绥才开口打破沉默。
“珩萧,我方才说的话,意不在你。”他步子减缓,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身在皇家,诸事身不由己,我与父王这么多年以来其实处处受到打压。”
“从小到大,无论我愿不愿意,但凡是皇上的命令,我都要无一声怨言地去照做。我此番生气一来是因为多年忍让,无心再忍;二来,我与你刚刚成亲,再次迎娶侧室,置你于何处?”
陆绥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我如何不打紧,不过是娶了个花瓶好吃好喝在王府供着,但是我不允许再有人慢视你——哪怕皇上,也不可以。”
温庭弈僵住了身形,缓缓回过神来,半晌才低头浅浅笑了一声。
陆绥扣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牵起来吻了吻他粉红的指尖,眉眼之间化春风的温柔细腻。
“殿下其实可以不用担心,这桩婚事成不了。”温庭弈边走边说,换来陆绥一个不解地“嗯?”
“南阮小姐对您无心。臣能看出来,她不愿意自己的终身大事被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