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弈坐在潮湿的地上,往门口轻轻挪了两步,装作虚弱地敲了敲门,哑着声音道:“这位大哥,我能打听一下汝阳王府的世子可还好,我听说他似乎犯了疾?”
沙哑但是温润的声音透过铁门一丝不落地钻进了狱卒的耳朵里,光听声音就够他这个经久不开荤的王八羔子泄上几回了。
难不成里面是个极品?
狱卒猥琐地这般想着,倒是越发不可自制地想要同他共赴极乐,见他光是说话却不起身,没好气地说道:“汝阳王府的世子还用你个死刑犯瞎操心,你还是赶紧起来吃饭,小心吃完这顿可就没下一顿了。”
温庭弈问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怎么会善罢甘休,听他声音传来的方向和大小,温庭弈抬头看了看那个小缝,心下明了,淡淡开口道:“这位大哥,我许久滴米未进,如今着实没有力气起身了,劳烦您先将饭送进来吧,我吃饱了有力气了,再起身谢恩。”
说完,他从底下的小门悄悄探出来一节白皙修长的手指,文人的手惯来执笔作画,秀气纤细,让狱卒看得眼珠子都快滋出来了。
狱卒连忙跪下身子,一张猥琐的脸凑过去细细看了再看,热气喷洒在温庭弈的手指上,让他心里一片恶寒,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自己再把手伸出来点,饭就在这,自己来拿。”
温庭弈微微侧身,勉强看清了牢房外的一小块场景。他垂眼,依言将手再探出了一截,果然看见狱卒这个老色鬼要来抓他的手。
电光火石之间,温庭弈手腕一翻,竟然抓住了他的手,把人一拽,直接把他的胳膊拽进了小洞,剩余的人却依旧留在洞外。
“你快说,世子究竟如何?”
狱卒疼得龇牙咧嘴:“你奶奶的,快给老子放手!”
温庭弈没有耐心,又使了几分劲,就听他鬼哭狼嚎地开始求饶。
“疼疼疼,我说,我说!别拽了!”
温庭弈不理会,继续使劲往牢里拽,狱卒疼得受不了,连忙开口:“世子得了重病,现在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大概……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轰”得一声,温庭弈僵住了。
狱卒趁着温庭弈失神的片刻,连忙抽出了手臂,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踢了下铁门,反而把自己的脚震得死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