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楼抬手将银针悬在陆绥面前,蹙了蹙眉:“我当是我多心,本来死马当活马医, 竟然真的让我撞对了。”
陆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银针, 听花小楼开口叹了口气:“若我没猜错, 她应当也是被人下了阿芙蓉,而且应当已经有了不下两三年的时间。”
“太后毕竟年迈,一次性服药过多必然受不了,估摸便是每日一点点递加,想就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耗死太后。”
花小楼这般想着,也不自觉感慨此人心肠狠毒,竟然敢铤而走险对当朝太后下毒,而且还能做到这般隐秘,整个太医院上上下下百号的太医竟然没人察觉到。
陆绥闻言,紧抿唇线,嘴角绷起,半晌突然眯起了眼。
在他印象里,皇奶奶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却一贯身体硬朗,小伤小病都不曾有过,更何况是卧病在昏迷这么多天。
上一辈子,他在西北苦战,皇奶奶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甚至没有同他说最后一句话。
太后丧,举国哀悼,民间禁婚嫁三年,他远在西北,却连皇奶奶的死讯都不曾得知。
满怀欣喜地班师回朝,才知年幼时的避风港如今是人走楼空,当年欢声笑语如今片刻残影都不曾留下。
那时不曾细想,如今却是明白,原来是心怀鬼胎之人藏在身边。
“陆绥,陆绥?”
花小楼看陆绥眼神越来越奇怪,偶尔竟透露出几分可怖的情绪,阴冷得好像是淬了毒的银针,
他推了推神游天外的人,才看他缓了缓神色,眼中的阴冷顷刻之间云消雨散。
“陆绥,阿芙蓉如今已经流进了宫里,事态严重,我们必须想办法。”
不用他说,陆绥也明白如今的局面有多麻烦。
陆绥冷了脸色,半晌以后才寒了声音:“此事本殿下一定会彻查,皇奶奶身边的宫人,一个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