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何须一定要逼他呢,我们兵力充足,只要一造反,你我里应外合,不出三日整个长安城必定彻底沦陷。”
她转了转眼珠子,好生开口劝道:“反正最后都是君临天下,名声什么的不过是留给后人臆想罢了。”
叶宝璋攥了攥拳,冷声道:“不可能,若要让我顶着造反的名号推翻狗皇帝的统治,想也不也想。”
他扭头狠狠顶着文氏,冷声道:“本王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替我父王的冤屈正身,本王自然不允许成为天下百姓口中的反贼,否则父王泉下也必然不愿原谅于本王。”
文氏啧啧两声,有些难办了。
叶宝璋冷冷看他,反唇相讥:“你与其在这里插手本王的事,倒不如先想想狗皇帝如何处理。”
“还能如何,他的身子已经让阿芙蓉掏空了,现如今一日不吃就浑身难受乏力。”文妃微微颔首,低垂着眉眼,并没有去看叶宝璋,自顾自地说着。
“那又何须如此麻烦,倒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文妃猛然抬头看他,不假思索地拒绝道:“不可以!”
叶宝璋微微一怔,就看文妃连忙补充道:“现如今巡儿虽名为监国,但并未被封太子,玉玺也下落不明不知道被陛下藏在何处。况且,太医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皇帝突然暴毙,必然会引起怀疑——陛下还不能死。”
叶宝璋静静看着她,半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好啊,那就暂时留他一命。加派人手寻找玉玺的下落,他多活一日,本王都觉得无比恶心。”
说完,叶宝璋又扭头去看红锦,神色缓和了许多。
“红锦,我们回去吧。”
他朝红锦伸出了手,笑得浅浅的,一点也不像前几日还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孩子。
红锦抬头望着他,却猝不及防地怼上了一片柔软的质地。叶宝璋手里捏着手绢帮他把额角的雨水擦干,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这才和他一起走出栖鸾殿。
陆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浑浑噩噩,晕头涨脑地使不上力气。
昏迷前的记忆还停留在王府的门口,他的眼前是沈将军那种恶心的面孔,在随着珩萧去世的消息被他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一股热血直接顺着喉管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