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问的是最爱温庭弈的陆绥。
陆绥意料之中的僵住了身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了一边。
“珩萧一定没事。”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可是陆绥却愿意这么相信。
他和珩萧成亲不过数月,却似是过了一生那么久。年轻的壳子里寄居着老旧腐朽的灵魂,外边看起来风雨不侵内里就是千疮百孔。
一个自幼丧母从此长袖善舞逢迎谈笑,一个自幼丧父从此一肩荷希望。
他们都是从肮脏的皇室厮杀中苟延残喘了十几年的人,磨去了尖锐的利刺,褪去了鲜嫩的表皮。
他们的命比谁都硬,陆绥是这样,他的珩萧也一定是这样。除了他们自己,没人配取走他们的性命。
“我同珩萧曾经说过,他生我生,他亡我亡。”陆绥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听着不太真切。
他摊开自己的掌心,掌心上的纹路错综复杂,就像是这天下的千变万化,恩怨纠葛。
“珩萧一直都要我振作起来,守护王府的一切。所以为了我能安心地活着,他也一定不会出事。”
陆绥的眸光亮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瞬间吸引了沈氏。小阿楠摇摇晃晃地走到他的身前,吧唧一下抱住了陆绥的小腿。
陆绥揉揉他的头,缓缓勾唇笑了一下。
而此刻另一边的卧房。
安神的檀香换了一捧,从青铜香炉里丝丝缕缕地飘荡出来。屋子里都是安神香绵纯浓郁的味道。
陆邈坐在床边守着花小楼,握住对方冰凉的手指,陆邈眸色微暗。
花小楼的手指冷的钻心,还在轻微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