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初为帝,新君平定宫城内乱不过几日,就以赏月为由宴请众臣。
地址,选在了晨乐宫。
弃妃刘氏生前曾居住过的地方。
谁也不傻,他们看到这种场景,怎么会揣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是要来找他们索命了!
然而,这并不是最恐怖的。
皇帝令内侍上前,端上宴的,除一爵馊水之外,就只剩下扣着铜盖的生鼠肉。
臣子哪个不是在锦衣玉食堆砌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如何肯依?
望着高位上,根基未稳的皇帝,质问:“陛下此举,何意?”
紧接着,臣子坐不住的都站起来了。
…………
炎 要演的这一段,刚好就是接之后的。
…………
被臣子围攻声讨,瘦到几乎迎风即倒的皇帝,却没有动怒。
他居高静坐,看他们义愤填膺细数自己的功德,又长篇大论一番,言“臣为君下奴,可杀可除,绝不可平白受辱”的臣子,突然就讽刺的笑了。
可笑至极。
他勾着唇角,看着底下的仿佛受了极大屈辱的臣子们,语气平平,却掷地有声,
道:“怎么,诸卿都吃不下吗?”
“觉得恶心了?”
“觉得跟你们身份不符了?”
“还是……”他扫视一周之后,单手扶案,顿了顿道:“觉得朕过分了?”
一下子把宴厅内的吵杂给压了下去。
紧接着,他眼皮也没抬,慢条斯理揭开了放在他面前的菜肴……
宴请众臣的是生鼠肉没错,但好歹是经过处理的,切片洗净,擦去血丝,又规整摆放在餐盘上。
只要不去看一遍被掏空腹腔的老鼠,其实也就是一般的肉。
可皇帝的不一样,那根本就没有处理!
放在餐盘上,单单一刀划开,不去皮,不褪毛,不刮肠肚。甚至还能看到它那双惊恐的眼睛,以及长长的、还在痛苦甩动的尾巴……
臣子们脸色立马变了。
青红白一番轮换,许多人忍不了,转头就扶住食案干呕起来。
而看到这些,那端坐于高位的皇帝,却满意极了。
笑得愈加癫狂且病态。
他“乒乓”一声,扫去案上那同臣子们一摸一样的餐具,二话没说,直接拔出腰间匕首,就着鼠头扎了下去。登时,白汁与血浆崩裂,顺着开口流了出来……
底下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