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都是她的错,她觉得自己在孩子身边会给孩子带来危险……”蔺遥平静地复述着母亲当年哭着和他、和父亲告别的话,“她自请调去别的省了。”
“现在在西南,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缉毒警。”
“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赎罪,哪怕有一天可能以命换命,都比待在我们身边让她安心。”
蔺遥一字一句感情都极其克制,可在烛茗听来却是万般悲哀和无奈。
他突然觉得蔺遥这十年应该不比自己轻松。
他是怎么做到一边照顾着自己受伤的妹妹,一边强颜欢笑地面对镜头当着偶像?
难怪他从来不开主动直播,从来不分享家事。不像他这样,是不想和纪家有任何纠葛,蔺遥要藏起来的,是溅血的,窒息的,撕心裂肺的,刺痛中又带着温柔的爱。
一家人彼此难以言说的深爱。
他曾经口无遮拦,在采访时笑说蔺遥不适合这个圈子。
因为他在公司无意中看到过蔺遥蹲在楼梯间压力颇大的抽烟模样,痛苦地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的模样。
他曾以为这个男人抗压能力太差,和自己这样游刃有余天生就适合当明星的人比起来差远了。
可他从来没能对蔺遥做到一句“设身处地”,遑论感同身受。
时隔十多年,蔺遥终于能像个局外人一般将这段过往讲出来,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眼底微红地看了眼烛茗。
“谢谢你,烛茗。”
烛茗别过脸,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夜,右眼一滴水珠悄然滑落。
别谢我,该是我要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