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遥看着烛茗失落的眼神,心里一痛,他第一次知道被烛茗风轻云淡一笔带过的前尘,本该是多么无情和伤人。
这样的阴阳怪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让小奶烛感到困惑,却也渐渐习惯了。
他看向梁婉的眼神里从此失去了喜爱和信赖,多了厌恶和怨恨。可纪老和纪成钊的态度让他不敢轻易开口。
他,吃的穿的,甚至连家都是这家人给的,他还要仗着爷爷宠爱自己,对纪成钊的妻子不假辞色吗?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的他不敢因为这点事打破这个家庭的宁静与和谐。
他也怕,怕没有人相信自己。
蔺遥看到这里,忍不住抬手碰了碰虚影小奶烛的脸颊。
他得多早熟,才能在九岁就考虑这么多?
他一直以为烛茗在圈里肆意妄为是从小被人宠出来的,却没想过那不过是他从小被压抑的天性,是羽翼丰满后自己找补回来的。
他叹了口气,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刚起身,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纪家的别墅客厅,烛茗看着弟弟玩的皮球不小心滚到地下室,他让纪可嘉等着,自己一级一级下了楼梯,走到地下一层的捡球。
地下室里有一间纪成钊的藏品室,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门没有落锁,烛茗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似乎有一架古琴,好奇地摸了进去,走到落灰的角落。
他刚进去,梁婉就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纪可嘉坐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生怕他掉下去,快步跑过来把他抱走,在儿子哭闹指着地下室后,下去帮他捡球。
余光瞟见开了一条缝的藏品室,梁婉抬手锁了门。
“咯噔”一声,门锁扣上了,蔺遥的心猛地一沉。
他趴在门上,用力拍打,嘴里含着烛茗的名字,可是他根本没办法接触到墙,没办法进去,更没办法让任何人听见他的声音。
真奇怪,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他紧紧握着门把手,沉沉的锁锁住了烛茗的出路。隔了很久,他才听到里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和烛茗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