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茗说:“不去,节目组得把我藏到第一次竞演直播呢。”
“姑娘们呢?不担心?”
“哎哟,你这是操心竞争对手呢?”烛茗乐道,“担心有什么用?结果好坏都不重要,就当是去参加团建了。”
“……拿竞演节目当团建,也亏你能想得出来。”蔺遥感受到背上烛茗轻笑带起的颤动,“不过星晨的孩子也没差,我看他们是准备拿节目当团综了。”
烛茗起身,抄起一旁的运动饮料仰头灌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蔺遥:“少来,竞演期间你说的鬼话我一概都不信。”
蔺遥无奈地笑笑,拿了条干净毛巾搭在烛茗头上,随手薅了薅,柔声问:“那位纪小朋友,知道你的事情吗?”
他指的是烛茗小时候被梁婉虐待的事情,那个少年眼神干净澄澈,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人完全不能把他和梦里那个目眦欲裂的女人联系到一起去。
“当然不知道,他妈妈从小把他养在温室里,纪家都是独子,没有别人家那些为家业勾心斗角的龌龊,傻着呢。”
“你是因为他才不愿意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的吧。”
烛茗一怔,呆呆地看着蔺遥。
只见他的手隔着毛巾落在自己的头顶,目光紧紧锁着自己的眼睛。
烛茗眨眨眼,没有否认,只说:“时候没到呢,他还没成年。”
蔺遥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怜惜。
所有人都觉得烛茗浑身带刺,哪里不爽了就直接刚,可是没有人看见藏在他利刃下的柔软心思。
他说纪可嘉没有成年,却是想说,他不想在一个孩子没有形成完整价值判断前,贸然摧毁一个孩子心中母亲的形象。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或许是因为他贪恋着自己不曾体会过的母爱,哪怕再怨怼,也还是忍了下来。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无法真正和纪可嘉兄弟相称,兄友弟恭。
“跟你讲哦,我很不爽你现在这个眼神。”烛茗张牙舞爪地挥了挥手臂,他不想被任何人怜悯,哪怕那个人是蔺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