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小偲的嘱托,勉为其难在烛茗身边坐下。
“还好吗?”顾医生问他。
“嗯。抢救过来就好,活着就好。”烛茗喃喃点头。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蔺遥几个月来努力到快90%的生命值,已然降至51%。
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命换一命。
不知道要用多少病痛去换这一次抢救,但所幸还活着。
顾燃和病人家属打交道,知道残忍的事实该用什么话术说出。
可烛茗似乎不行,对他越柔软,他就越心存希望。
“你好像没懂我的意思。患者这次虽然抢救回来了,可现在已经是昏迷状态,换句话说和植物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活着,有生命体征,无非是没有脑死亡,全靠药物吊着一条命,能撑多久谁都不知道。”
他用最直白,最不专业的话告诉着烛茗最残忍的事实。
“我知道。”烛茗哑声说,“可毕竟是活着。”
“无法交流无法表达,就这样躺着,也算吗?”
“算。”烛茗咬牙,起身,“最近麻烦您照顾他了。”
顾燃也起身,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看他走进病房,微微摇头。
明明无法接受生死离别,偏要装得看开一切。
烛茗抬脚进屋,看见纪可嘉一个人坐在外面会客室的沙发上摆弄着手机。
看见他进来,抬眼说:“爸和卢叔在谈事,先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