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凉爽,比楼上开了空调的客厅还要凉几分。
站在又黑又冷的房间,梁婉沉默,他也就不说话, 四下打量着这久违的房间。
老爷子的艺术品味不仅熏陶了他,还影响了纪成钊。
这些年除了正经生意, 纪成钊逛展、参加拍卖的闲事也做了不少, 以至于圈内都知道棣杉纪总这点爱好,讨好他的, 寻求投资的, 都在努力投其所好。
藏品琳琅满目, 比烛茗上一次来多了不少。
上一次, 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吧。
走出地狱, 就再没想过回去看看。
人生中最无助最恐惧的夜晚,周遭的一切在小孩子眼里都是那么可怖, 他缩在墙角, 看着对面架上扭曲的现代雕塑瑟缩地低头闭眼。
自己不小心碰到柜门,被吱呀一声响吓得魂飞魄散。
现在回想起来, 久远, 甚至想笑。
他凝视着梁婉,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眸极亮。
“这里隔音多好你是知道的, 想吵想吼就在这儿吧,也不扰民。“
他把某个椅子上叠垒的箱子搬到地下,擦去一层薄灰, 随手拉过来坐下。
梁婉被恐惧和寒意盖住的愤怒在烛茗挑衅的态度下死灰复燃,又不敢靠近他,只好在房间的角落里披头散发地就是一通尖利的嘶吼喊叫。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外人都说梁总能力好,嫁得好,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不这么对待我,我未必就想要那点财产,可你越在意,越容不下我,我就越想看你失望,看你打得算盘落空,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