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喂,你好。”
那边传来清冽冷峻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醒。
恰如其分的语气里是极其有距离的礼貌,却无法掩盖其中上位者天然的气场。
“堂叔,是我烛茗。”烛茗打了个寒颤,总觉得应该把两只耳机都取下来才能抵御那语气里的冰凉,“没打扰您吧?”
纪成镜“嗯”了一声,淡淡地问:“什么事?”
“上次您说……可能会需要我帮忙的事是什么?”他斟酌着措辞,在这个纪家掌权人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哦?你终于有需要麻烦我的地方了?”
烛茗下意识地抿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
精明的人从来不用他多说两句话,多绕几个弯,就能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他先前在苏州见纪成镜,听他字里行间的意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帮忙的。私生子谣言四起的那阵,纪成镜出面澄清事实,算是将老爷子的情还清了。
现在是他和纪成镜两人之间的交易,或者说互惠互利。
他坦然道:“瞒不过您啊,确实有一些事想拜托您……”
纪成镜在一个句间喘息中打断了他:“我需要你帮我的事不难,也不急,以后再说。你先说你的事情。”
烛茗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告诉了纪成镜,换来了他一声低笑和爽快答应。
正想给这个真大佬美言两句,忽然听纪成镜说:“怎么不找你卢叔帮忙?你要是向他开口,他肯定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了,还不用你费尽心思想着偿还人情。”
人情是还不完的,在人情社会,靠人情办事迟早会给自己套上层层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