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遥忽然想起烛茗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从来没有在系统的梦境里看到过关于走失的回忆。
如果没记错,那时他才三岁。
也正是那次,纪成钊辞退了当时身为烛茗保姆的严零母亲,纪老爷子将烛茗接到了自己身边亲自抚养。
“说过。”蒋星盼说,“有次他喝醉了给我打电话说过,不过只提了一嘴,我多问了两句,他说年纪太小记不清了。”
蔺遥不清楚,那段经历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他忘记,还是刻意回避不去想起。可到底是能让纪老爷子都为之动怒的事情,想必是有过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走失和绑架,又有什么差别?
同样的举目无亲,无人信任;同样的提心吊胆,无依无靠。
上天赐给他天赋异禀,赐给他天生星光,却又无情地让他的人生重复着相似的痛苦。
无论是严零和叶新桃,还是他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尽量不要公开了。”蔺遥犹豫了一下,靠窗对蒋星盼说。
他们都清楚,不论是什么危机公关,都得有起码的诚恳态度。而诚恳就意味着,要让公众觉得,他们了解了真相。
可出于私心,出于保护,他不想让这些或许会成为烛茗阴影和伤痛的事情,变成与他们无关的一切群体茶余饭后的谈资。
蒋星盼抬头看他,神色了然地反问他:“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学这么多门外语?”
蔺遥愣了一下,想起方才在警局时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蒋星盼没带翻译和当地人畅通无阻地交流。
烛茗曾和他吹嘘过,说蒋星盼精通多国语言。
——出门我什么都不带,带一个盼盼就足够。
他以为是夸张,没想到是真的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