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了,高二都能去保护别人,提着包出门打架了。
季走哑然失笑,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心脏抽疼。
汪平说的话像以前失佚的拼图块,季走终于明白,为什么汪平父母是蓉城数一数二的商人,却会把儿子扔到一个教学质量不算高的县城中学。
汪平哥……还有这样的过去。
“但是每次我生病,我都会……想起……小时候住院……”汪平不住喃喃,目光不知道在看哪儿,失了焦,似乎在回忆从前。
汪平很讨厌夜晚的医院。
当时汪平住在单间里,夜晚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所有人都睡着,寂静得可怕;另一种就是突然响起的警报声,然后人声窜动,车轮滚滚,丁零当啷的治疗仪器在铁盒中滚动,响成一片。
不过……
现在还是不一样的。
汪平感觉贴在自己额头那只手温度恰好地缓解了刚才把自己吵醒的那股灼热,他抓着季走袖子的手渐渐放松,下巴陷进软绵绵的被子里,再次入眠。
第二块失佚的拼图也拼上,季走回忆起上次汪平吊完威亚让他别走,今天抱着枕头过来找他。
难怪生了病就粘着人。
“别害怕。”季走轻轻抚摸汪平额头,推开他汗湿刘海,“以后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做完这些动作,季走感觉自己的手掌有点温热,汪平闭着眼睛,眉毛没有刚才那么疏阔了。
季走站起身,快速地去拿了个冰袋回来捏在手中。
季走拿手给汪平搭着额头,手不冷了,就换一只手,交替捏着冰袋。
季走一边为汪平降温,一边低头看躺着的汪平;灯光下,汪平发着烧的鼻尖通红,嘴唇微微张开,锁骨细瘦,非常脆弱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