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情人的诗。
是多情人的魂。
两人朝着艺术馆的反方向走,吴绪越说越激动:“我当时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还以为你的病好了,你那个黄昏画得真是绝了!”
“黄昏?”祝深偏头看他一眼,止住了步子。
吴绪奇怪:“你画的难道不是黄昏吗?”
“不是。”祝深嘴角挂着似有非无笑意,遥望着自塔尖坠落的夕阳,眼神深邃,却莫名有些怅然:“那晚喝高了。”
“画的不是黄昏,是酒。”他说。
回想起那一晚,冰块在祝深握着的杯壁里来回摇晃,撞出了清脆的声响,又在那暖色调的吊顶灯下,折射出了奇幻的色彩,浮浮沉沉,深深浅浅。
那一晚,最迷人的却是祝深的眼。
“我醉了酒,昏了头,一冲动就把婚给结了。”祝深淡道:“所以,它叫《昏》。”
“好家伙!”吴绪恍然大悟地拍手说:“我说你怎么闪婚呢!”
祝深是两个月前结的婚,婚讯像是平地一声雷,炸翻了整个滟城。和他结婚那人叫钟衡,是钟氏集团的继承人,因两家是世家的交情,所以这场婚姻的背后免不了长辈们撮合的成分在。
但这婚结得太突然,愣是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凑到了一处去了,若非两人都是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奉子了呢。
紧接着,这对新婚夫夫就在众人的关注下,在滟城大摆了酒席。
吴绪有些惊异,没料到结婚的契机竟是一杯酒。
他憋笑,“你这酒量难怪会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被祝深悠悠瞥一眼以后,立刻正色改口,问道:“可你就算是喝醉了酒,耍赖不就行了吗?你不是挺擅长这个的?”
祝深睨他一眼,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