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祝深声音喑哑,还没说完,又连续咳了好几声。
钟衡忙给他倒了杯温水,祝深颤着手接了过去,一口饮尽,心情终于平复了不少。
“谢谢。”他这才抬起头望向钟衡,发现钟衡早就起床了,都已经穿戴整齐了。
大概这里只能找到钟衡以前的运动装了,褪去了一身西装遮掩下的老练精干的气质,这样的钟衡莫名显得亲和了不少。
祝深“哧”地一笑,终于放松了下来,对他说:“我又做噩梦了。”
钟衡皱眉。
祝深笑着凑近了他,故作轻松道:“你别这么看我,我下次和你睡觉一定吃药。”
这话说得还颇有几分纨绔子弟的风流意味,祝深以为这样夸大其词含糊盖过就能蒙混过关,哪知钟衡却不吃他这套,拨开烟雾,沉声问他:“怎么回事?”
祝深耸肩,推说:“PTSD吧,我不是在N国差点被炸弹炸了吗。”
钟衡推开他,认真地审视了一遍祝深嬉笑着的避重就轻的模样。
绝对不只是这样。
可如果被炸弹袭击都是轻,那对他而言什么是重呢?
是什么阴影让他午夜梦回都不得安宁?
祝深从前那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钟衡站在了床边,低声问他:“你以前是不是掉到水里去过?”
一瞬间,他看到祝深的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