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家们的唱衰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连祝深都觉得自己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
他凝望着一排五颜六色的颜料,蓦地,那些本该鲜艳的色彩,在他视野中斑驳褪色,他的眼中又只剩下了灰白黑三色。
朱红的颜料在笔端慢慢变干涸。
像极最令祝深恐慌的那幅画,背面写着傅云织歇斯底里的遗言。
烦闷找到了宣泄口,祝深气极,用力将笔一掷,扇形画笔就这样滚在了门边,紧接着就听见钟衡在外面敲门。
“进。”他调整好呼吸朝门口看去,见到钟衡捧着一杯牛奶进来了。
钟衡注意到了地上的那支笔,没问为什么,只是将牛奶放在了桌上,蹲下身把它给捡了起来。
“不要了。”祝深皱眉。
像是在和谁赌气。
还在他很小的时候,傅云织就跟他说过,掉在地上的东西就不要了。
她还告诉过祝深,不要你的你也不该妄想找回。
是祝深没长记性。
钟衡收起了那支笔,往祝深的画板上瞥了一眼,又对他道:“先喝牛奶吧。”
祝深看不惯他这老干部的作风,嘴上强硬道:“不喝牛奶,我要喝咖啡。”
“咖啡不好。”钟衡将牛奶杯缓缓往他的面前推。
祝深今晚心头烦闷,卸下了淡定从容伪装,一脸不耐,就像在张牙舞爪似的,非要和钟衡作对:“我要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