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能。
不说,他还有倒计时,说了,他大概连倒计时都没有了。
他与祝深差的并不是一句“我喜欢你”的距离,而是一条名为“我不喜欢你”的鸿沟。这一点,他从来就知道。
池见喝得开心,又招来侍者端来一杯香槟给祝深。但侍者不知是否出于紧张,手一抖,液体不偏不倚倒在了钟衡的前胸,将那粉桃浇了个透。
祝深眼明手快,忙用纸巾替钟衡擦拭。
侍者吓得脸色苍白,刚要道歉,却听后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抱歉。”
这声音太过熟悉,连语调都是下压的彬彬有礼,像极了那人一贯的绅士做派。
祝深一滞,钟衡一僵。
熟悉这声音的人不由得一愣,继而转头朝后面望去。
时间好像停在了这一刻,童话里的午夜钟声被敲响。
撕破了你情我愿假象的太平美梦。
只见穿着剪裁得体西服的薄梁端着酒杯,从人群中款款走来,落到祝深的身后,对正敬着酒的新人道:“抱歉,我来晚了。”
他笑道:“老规矩,我先自罚三杯。”
祝深紧握着香槟酒杯,骨节泛着白。
钟衡的西服洇出湿痕,胸口的花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