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不好打车,阿文请了病假,我送你。”
祝深瞥他一眼,素日云淡风轻的伪装再藏不住,拿拳狠狠地锤了下车门,“我用得着你送么?你不还有约么!让我下去!”
“我送你。” 也不等祝深说目的地,钟衡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祝深扣紧安全带,皱眉看他一眼,发现他面含如铁,下颌角的线条清晰硬朗,倒是让人看着更加冷了。
这个人,一边要和别人约会,一边却又来送他。
真是可笑!
祝深越想越气,忍不住刺他道:“钟总可真是业务繁忙。”
钟衡喉结滚了滚,什么话都没有说。
驶出桃源,车子开向空旷开阔的马路上,祝深闷闷开口:“你真要送我?”
他有些吃不准这人的态度了。
不是有约吗,还送他干嘛啊?
“嗯。”耳边是钟衡极低的一声。
这个人,声音低沉,听着冷,可实则又近似温柔。所以就算是稍不留神就陷进这样的深潭也情有可原吧。
祝深偏头看着窗,认输一般报出了装裱店的名字。
钟衡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又给薄梁画画了吗?
世上总有些东西说来荒唐可笑。从前祝深画的画,薄梁一张都不肯收,祝深便气得把它们都给撕了烧了。而自己,却像小偷似的,偷偷保存着任何一点有关祝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