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天究竟是谁的审判?
偏头望着涨水的庭中,钟衡就是在这里淋了一个上午?
想到钟衡的那句“不必回去”,祝深不由得心头一紧,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准备背着自己孤注一掷了。
可他不许。
走廊很长,忽然听见室内一声脆响,那是钟老爷子摔杯子的声音。听王秘书说老爷子后来晕倒了两次,眼下应当是醒了,怒声叫钟衡给他个解释。
里面想来应该也是围拢着不少人的,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大伯啊,当初我就说,不该叫这个私生子来管钟氏,是您一意孤行提拔的。您看看,您看看,现在好了?他就是这样不择手段上位的!”
“是啊,我早就说这个私生子阴得很。当年我就看出来了!我们来祖宅作客,阿立还知道同我们问好,偏他像个阴死鬼一样死气沉沉地盯着我们,人也不会叫,话也不会说。”
“堂哥,我看就是他蓄意图谋钟氏财产的。幸亏小莎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错……依我看,他这样的不肖子孙就不该留!”
“对!除他族谱!”
“我看也是……这个杂种留在我们钟家还了得?”
“可不是嘛,还有他那个妈,又是什么好货色……”
祝深握紧了拳头,再也忍不了了,拨开冗杂的人群,就像在擦干强加在钟衡身上恶毒的脏水似的。
老爷子缓了缓,朝地上又扔了一只杯子:“都给我闭嘴!”
众人一停,只听老爷子问:“你有什么可说的?”
静默了几秒,一直沉默的钟衡开口道:“祖父,其实我和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