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钟衡不是烧得这么迷糊,恢复到寻常的样子,祝深大概就不会和他相处得这么自在了吧。
正想着,祝深不禁问他道:“你会记起来么?”
钟衡的身体还是有些热,他往祝深身边靠了靠。
万物趋光,而他趋祝深。
小心翼翼地拉着祝深的一只手,便已心满意足了。
即便是发烧烧得这样模糊神志,他仍有理智自持,靠近祝深就已经很知足了。
祝深见钟衡没过一会儿没了动静,心道这人折腾了一晚上了终于累得睡着了。
明明他也是奔波一天,明明他的身体还在痛,可此时,躺在钟衡身边,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钟衡是病得迷糊,可他是清醒着的。
他不会因为想哄谁开心安抚谁的情绪而和谁上一张床,盖一张被子。
此时此刻他能躺在钟衡身边,也只是因为旁边的人是钟衡罢了。
越是清醒,才越是心寒。
明明知道应该及时止损,及时抽身,可他偏偏对自己无能为力。
人叫你小拾,你就心动。
人叫你别走,你就真不动。
祝深啊祝深,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提防着提防着,又陷进旋涡里了啊。
可是就算真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