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弯腰去够, 祝深却轻轻摁住了他, 蹲下身,给他捡起了笔:“你怎么不回家啊。”
“家里没有人。”阿包小声说, 怯生生地朝祝深伸出了左手。
祝深却未将笔还给他。
阿包面露疑惑。
“断了。”祝深说。
只见他拿了把小刀,坐在了阿包身旁慢条斯理地削着笔,道:“原来你会说话。”
阿包将头低了下去。
“不用紧张。”将削好的铅笔递还给了阿包, 祝深说:“我又不凶。”
阿包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笔,对着祝深讷讷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时, 祝深才看清楚阿包的脸。
相比之上午而言,他的小脸更脏了, 右边的脸颊不止何时蹭了灰,细看看,颧骨那处竟有细小的擦伤。
祝深捏住了阿包的右手,定睛一看,发现他的掌心都被蹭破了,污黑的手心一片红肿。
“谁做的。”祝深冷声问。
阿包神情不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一个劲儿地摇头,“没谁。”
眼眶都红了。
祝深第一天当老师,不知分寸,还以为自己的语气太严厉,将这小孩儿给吓哭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阿包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只好去了前台,找了个脾气温柔的女老师带他去擦药。
阿包攥着小拳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祝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祝深欺负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