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医院?”
“一医院。”来人见祝深加快了脚步,像是就要直奔医院去,赶忙拦住了他:“祝少等等!都这么晚了,住院楼早就关了。刚刚我替您订了一家酒店,您不如先休息休息,等到上午再去医院?”
祝深抬眼看了下表,已经三点半了。
出了门,大雨瓢泼,来人替祝深打伞,嘴里碎碎地道:“这雨一天天地下个没完没了,都从前天晚上下到今天了还没见停!”顿了顿,将伞交给祝深,自己又打开了一把:“我去把车开过来,您稍微等等。”
祝深抬起头看了黑沉沉的天空一眼,乌云滚滚,利箭一样的闪电划亮了半边天,继而便是震耳欲聋的响雷打在了他的耳畔。
祝深脸色发白,心脏突突直跳。
傅云织便是在这样的天色下离去的。
此后七年间的每一场雷雨天,他都捱得很艰难。
两道响雷后,那人开着车子载祝深去了酒店。
下车时,那人道:“祝少您先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再过来接您。”
“不必了。”祝深对他说:“今天谢谢你。”
那人有些迟疑,不大能听得懂祝深话里的意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雨帘之下,祝深撑着一把透明的伞,背影看上去竟有些颓丧而寂寞。走了两步,他顿了顿,掌心握紧了颈间的那条项链,回过头对车上的人道:“就送到这里吧,以后不必再盯着他了。”
“您是说……”
“是。我这次来,就是做一个了断。”
说完,祝深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酒店。
进去才发现这酒店,从前他和钟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