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摇头牢牢握紧了祝深的手,与他一并出了病房,低声道:“我没有可怜你。”
门被合上的那一刹那,游笙虔诚地捧着项链,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那颗宝石。
是迟来二十多年的一个吻,打破了所有人虚无的幻想。
强留的人拱手,自欺的人看清。
这世上,谁也没比谁好过一点点。
走出了满是消毒水的医院,祝深倔强地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空。
钟衡看穿了他眼眶里的泪意,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对他说:“要是想哭,你可以哭。”
祝深却摇了摇头:“她从不许我哭。”
从来,傅云织便对他说,要做一株韧草,她的孩子不可以哭。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傅云织难得说出的每句话都是与游笙有关的。
“你可以在我的面前哭,小拾。”钟衡的拇指往他面上轻轻一划,像是划通了一条泪渠,祝深的眼泪便应声而落。
祝深有些发怔,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没想到自己竟真哭了出来。
一瞬间,那眼泪便像是止不住了似的。
“真讨厌啊钟衡。”祝深擦着眼泪哽声道。
“是,怪我。”钟衡顺着祝深,将他抱进了怀里,又是一行泪跌落在了他的肩头。
所有罪名都由我来担着,你哭完以后就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