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此刻,祝老师突然对他大肆赞扬一番,然后说:“可以下课了。”
阿包纳闷:“不是说……”
要画完才能下课睡觉吗?
祝深便板起脸来教育他:“这都几点了,还想不想长个子了,你现在正是发育的黄金时期,知道什么是黄金时期吗?还有什么能比健康还重要呢?”
钟衡抬眼,冷不防问祝深:“你也开始重视健康了?”
祝深轻咳一声,使眼色道:“这位同学请不要插话。”一边说,一边将阿包往画室外推:“去睡觉吧,身体最重要了。”
阿包十分感动,点点头,乖乖地与祝深和钟衡挥手:“祝老师晚安,钟哥哥晚安。”
“晚安。”祝深一脸为人师表,露出了温柔的笑。
目送着小闷葫芦下了楼,将门一关,祝深忽然凑到了钟衡面前:“说起来,我费心尽力教你画画,你却还没有喊我一句老师。”
他俩离得很近,钟衡半坐在桌沿,伸直了一条长腿,祝深俯身仰头看他,像是在讨什么奖励。
倒是不知谁是谁的奖励了。
钟衡唇角松动,任祝深在他跟前胡闹。
真是个泼皮无赖,要人叫他老师,却连笔都没教人削过。
可钟衡一直拿他没辙,只是宠溺地勾唇,闭嘴不言罢了。
祝深的手却得寸进尺地覆上了钟衡的手背,如游蛇一般缓缓游弋着。这下钟衡终于卸下所有沉冷,忍不住深深地望向他。
四目一对,里头的气氛便变了。画室里凭空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穿梭在了指尖,又萦绕在了对望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