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头发只得默默开着车。
自我放逐的那几年,祝深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极端天气,可那时他无牵无挂,风浪越大,他的心便越是野。
可现在,祝深觉得自己在车内呆的每一秒,都好像是在焦虑与紧张中度过的,他频频看手机,可手机里关于钟衡的一条消息也没有收到,五姐倒是发来了不少消息,说钟氏那边听说钟衡在D国可能出事了,又开始躁动不安了,祝老爷子帮忙出面稳住局势,但终究是外姓,不是长久之策。
祝深哽声说:“他一定会没事的。”
五姐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在那边放心,这里有我们顶着。”
祝深不知道说什么,指尖颤抖着打出“谢谢”二字,转头看向窗外,拨开水雾,仍然是皑皑一片。
雪地很滑,车子不敢开得太快,慢慢驶向D国,祝深手机的信号越来越弱了,直至消失。
十几个小时后,在熄火了无数次以后,棕头发欣喜地说到D国了。
祝深望着窗外,不少几人合抱的大树被风雪拦腰吹倒在路旁,只从这里便能感受到这场暴雪的可怕。
他握紧了怀表,只求钟衡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开到市区,车子便开不进去了,积雪尚未清扫完全,路还很滑,当地政府为了防止市民上路发生意外,便严令禁止民用车辆往来通行。
也就是说,这里到钟衡他们可能会下榻的酒店间几十公里的雪路都要徒步走过。
棕头发和蓝眼睛拦住了祝深:“不然等扫清积雪再去吧。”
祝深摇了摇头,他等不了了。
“就送到这里吧。”下了车,他说。
两人没有动,摇下车窗,垂着头,有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