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遗笑了笑,眼睛弯弯。
薄梁犹自握紧了拳头,硬着声音说:“我不会等一个人五十年。”
姜遗点了点头,“嗯。”
薄梁心中产生一丝悲凉,深吸一口气,假装心狠地顺着姜遗的话往下道:“我绝不会像安娜等莱尔一样等你,你放心好了,我来A国只是为了帮你治病——仅此而已。”
姜遗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那真是太好了。”
薄梁心中一滞,只听姜遗道:“你知道的,当初和你在一起我只是为了气祝深,他得到的太多了,我只是想拥有一样他没有的东西。”
“我啊……真的很讨厌祝深呢。”姜遗重复强调着。
他现在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说完一句,总要轻轻喘息好一会儿。
薄梁轻轻替他顺气。
这语气令薄梁瞬间想起了祝深——虽然总是嘴上说着他最讨厌私生子了,却还是将姜遗拉进了祝家来接他的车里。嘴上说着他的画室不许任何外人进出,却还是默认了姜遗的存在。嘴上叫姜遗滚开,却又暗搓搓回头对姜遗说,赶紧跟上。
尽管姜遗也从不说他喜欢谁,但薄梁知道他也是喜欢祝深的。不然一向孤僻喜欢独来独往的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当祝深的跟屁虫了。
这两兄弟啊,从不会好好对人说心里话。
“是,我当然知道。”几乎是咬着牙,薄梁对他说:“这些事情我从不放在心上。”
“我困了,学长。”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很困,姜遗说话都是闭着眼睛的。
薄梁抽了手,下了床,替他盖好了被子,便关门走了出去。
“啪嗒”一声,两人被一扇木门隔绝在两个空间里。
房里的那人无声流着眼泪,房外的那人蹲在了门口,将脑袋埋在了肘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