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晨安被她捧得一阵脸红心虚,赶紧纠正:“不是的阿姨,那个就是个普通摄影比赛,国家地理办的。那个不能叫世界第一……”
“哎呀差不多啦,奕泽之前给我们看来着,拍的滑雪是吧!特别惊险!”她扭头看了看抱着Olivia坐在旁边的暮寒:“小寒也滑雪对吧!奕泽和小雪说,随便滑滑就是世界冠军呀!”
得。什么话到了张妈妈嘴里都是随随便便。
一直不苟言笑的暮子文听到滑雪两个字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阴郁,他娇俏的夫人也忽然紧张起来,放下了杯子战战兢兢地看了自家老公一眼。
倒是暮川,适时得转移话题:“来阿姨,尝尝这个。”他盛了一碗汤给张妈妈:“松茸竹笙排骨汤。”
“小乐是不是和我们暮寒认识啊,我听暮雪他们说,是他送你回去换衣服的呀?”暮寒的妈妈忽然开口,问得乐晨安一愣,随即点点头。
“奕泽家离这里好远的,你们年轻人开车不要总开这么快。”暮夫人见自家丈夫没有发作的迹象,重新放松下来:“你这身西服真好看,你们搞艺术的品味好,设计真别致。”
乐晨安看了暮寒一眼,对方不知道是真听不到还是不想理,正专心致志的喂怀里的小外甥女吃菜。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客气地说了句:“谢谢伯母。”
他身上穿的明明是暮寒的衣服,为了出入各种比赛官方准备的派对,他的老教练特意帮他定了一身西装,时尚的灰白色格纹,右上臂绣了一圈英文:fly in the snowy night。暮雪最近的朋友圈里还放着一张暮寒穿着这身西装的抓拍。
那人统共也没几身西装,作为他妈妈却认不出。
乐晨安想到安然,他自己的妈妈虽然时常笨手笨脚,总需要人照顾,但儿子和丈夫所有的好恶,她都一清二楚。她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里永远装满了赞赏和爱护。反观暮夫人,表面一副蕙质兰心贤内助的模样,却与旁边对儿女漠然视之的丈夫一样。原来暮寒就是在这样亲情淡薄的环境下长大的,难怪总是什么都闷在心里不愿多说。
“阿姨,伯母,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奕泽,免得他喝多。”乐晨安心下有些不痛快,遮遮掩掩很累,他原就不擅长虚与委蛇,干脆脚底抹油省的露馅。
上流社会的婚宴彻头彻尾就是个大型交际应酬的现场,乐晨安插不上什么话,又喝不了酒。倒是伴娘,小小的身材大大的酒量,穿梭在席间看着暮雪眼色行事。
“哟,小帅哥,跟我喝一杯?”
“不了不了,我喝不了酒。”乐晨安心虚地瞄了一眼暮寒,那人在专心带孩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我酒精过敏,真不行。”女孩也不难为他就此作罢。
跟国内酒桌的气氛倒是不一样,后半程商人们携妻带子已经默默换了好几轮小团体,酒也已经不怎么喝了,话题开始往正经生意上说,张奕泽和暮雪也得空回到座位上吃东西。乐晨安无法,只得跟着回去。暮雪有意安排的座位,让他挨着暮寒。不巧的是,另一边就是伴娘。
姑娘明显喝嗨了,原本性子就奔放,这会儿更时不时对乐晨安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