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离我上班的地方远,开车堵一路。我可不是老板,想几点去就几点去。”乐晨安羡慕地撇撇嘴:“朝九晚五,有时候晚九。”
“我以后也要按时上班,不能想几点就几点。”暮寒咽了嘴里的东西:“朝九晚五。也可能晚十二。”
二月暮寒独自飞了一趟柏林,端了一座年度最佳极限运动员的奖杯回来。颁奖典礼之后的采访,他从容大方的宣布了退役,感谢了一路以来关注过他支持过他帮助过他的人。
乐晨安去机场接他,两人没有避讳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亲昵拥抱。
“累了么?”乐晨安接过他的行李箱:“带你去个地方。”
暮寒点点头。
“你说你吃那么多东西也不长肉,都吃哪儿去了。”乐晨安十几岁开始做模特就有控糖的习惯,尤其是习惯健身之后,主食类晚上一般很少碰。要不怎么说老天造人不公平呢,副驾那个人边喝着他提前去买的芋泥鲜奶边滑手机回信息,暮寒不怎么控制糖分摄入,几乎不会长胖,也不长痘,他没有保养皮肤的习惯,却一点不像个二十好几岁的男人,细腻光泽,摸上去像丝缎。
暮寒没搭腔,带上了一只蓝牙耳机开始打电话,说的都是公司的事。春天快到了,品牌要上新系列,他离开这几天错过的重要会议都要加班补上。电话一路上都没搁下,国内生产力成本上涨,雪 准备慢慢将生产线转移到人工更低廉的越南。跟公司通完话又要跟家里联络,他车子开了多久,暮寒基本就讲了多久。
乐晨安从后视镜里看他,脱下滑雪装备,换上一身西装,他很快便适应了坐在一个公司的管理层,丝毫没有初入行的慌乱,游刃有余地处理着乐晨安听不太懂的内容。就像他说的,以后人生的挑战还有很多,但似乎对他来说难度都不大。就算有一天他忽然穿上宇航服说自己要去探索宇宙,乐晨安也完全不会感到奇怪。
似乎发现了他时不时的偷瞄,暮寒忽然从后视镜里跟他对视:“嗯知道了。挺好的。你跟姐夫也保重。拜拜。”
“姐夫?”乐晨安听到这个称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暮寒叫的太顺了让他很难联想到张奕泽。
“我爸和大哥也在旁边,要客气一点。”暮寒懒得转头,靠着头枕从后视镜里看他,他侧着头,毫不吝啬对他放电。可乐晨安要开车,不能一直跟他对视,好在马上就到了。
“这是哪儿?”暮寒望着窗外陌生的环境问道。
“家呀。”他答到。
乐晨安去年秋天买的房子在他们从加拿大回来之后的一周交付了,虽然只是简装的三室一厅没办法跟暮寒家比,胜在地理位置不错,交通方便,附近吃的也多。虽然有心,但他不是做饭的料,工作也不清闲,实在没把握喂饱自家那个大胃的男朋友。
这半个月他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在做软装买家具,给房子通风,回了家几乎只剩个睡觉的功夫,好在暮寒也很忙,东奔西跑的没怎么着家。
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拉着暮寒上了电梯,把门禁卡塞到暮寒手里:“20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