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冉松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抚上顾承执冰冷肃杀的面孔,刻意调节着气氛笑着说道。
“好啦,我不是没事吗?别担心,我已经一点痛都感觉不到了。”
少年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却是极为乐观地说道,“医生不是说没有问题嘛,昨晚可能是我吃坏了肚子才这么痛也说不定呢,如果他真的在我身上下了咒术的话,你一定会感觉到的对不对?”
顾承执抱住了他,男人的力道是克制的尽量的轻柔,然而纪轻冉却能感觉到顾承执抱着他的手臂极为细微的颤抖,顾承执的声音是微微嘶哑的低沉。
“是我的疏忽,”顾承执压抑着,从喉咙中说出的字句喑哑而不稳,“才让你陷进了危险里。”
感觉到冰冷的气息几乎从顾承执身上不稳地泄出,纪轻冉连忙抱紧着魂体微微不稳的顾承执,他贴在男人面颊上,轻声抚慰道。
“不是你的错,我觉得可能是那个孩子有问题,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顾承执抱着怀里的人,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的疏忽如此得罪无可恕。
没有将魂体虚弱的对手放在眼里,只因为顾承执从来不相信这种弱得一掐就能碎掉的阴魂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然而他却忘了他的少年还是普通人的身体,当纪轻冉面色苍白地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顾承执才明白,他的疏忽可能造成怎样惨烈的后果,看着少年倒下的那一刻,顾承执甚至有种想要整个人间都为他怀里的人陪葬的感觉。
所幸的是纪轻冉的身体并没有查出多少问题,只是腹中胎儿的气息微微虚弱了一点,也不过是一些阴气就可以补养回来的虚弱。
然而看着自己的小爱人在自己身边倒下后,顾承执不想再冒一点可能会让他再次尝试到这种几乎疯狂的痛苦的可能。
“他还不肯说出在你身上下的符术是什么,我会问岀来的,”吻了吻怀中人微微苍白的面孔,顾承执嗓音低沉缓慢,却带着压抑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冉冉,再相信我一次。”
感觉到顾承执身上几乎自我惩罚般的压抑气息,纪轻冉忍不住微微推操开男人,他楼住顾承执的脖颈,少年纤细如天鹅般的脖颈微展,白皙而秀美的面孔上是毫无难过的安抚般的笑容,少年轻柔而温热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真的没有怪你,毕竟你也是第一次抓鬼,人生地不熟,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圣人,这c个意外不能怪你。你要是再自责下去,倒不如应该怪我是个拖油瓶,毕竟如果我没有这么弱的话,也就不用麻烦你了……”
少年的声音清亮温柔得像是没有丝毫阴暗面的阳光,却让顾承执有种心脏要被灼痛的痛楚。
他看得比性命都要珍贵,比最精致的瓷器都要脆弱得需要精心呵护的少年气息微弱地倒在自己的怀里,这份压抑在心中的浓厚悔恨和疯狂,又怎么可能是被少年的温言软语就能消淡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