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冉有些窘迫地往前坐了坐身子,面容本就耀眼而好看的少年被人步步紧逼着,流露出这种无助地蹙眉想反抗,又碍于考场秩序和自我约束而不能反抗的神情,让欺压着人的郑昌柯突然感觉到心中涌起了一股源源不断的恶意快乐。
碍于纪轻冉一直不肯转身看着他,郑昌柯恶从胆边生,索性伸出手,想迫使着面前的少年转头面向他。
想到那人因为被迫使而屈辱得含泪的神情,郑昌柯此刻竟然诡异地感觉这种欺压人的举动比普通的勒索收保护费,打架还要让他难得地感受到久违的一阵快意。
然而当郑昌柯粗暴而蛮横的力道一把攥住纪轻冉的手腕,很快要将少年纤细的手腕握碎的时候,教室里陡然响起了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
—直充耳不闻的监考人员只能站起身来,有些不耐烦地想道,郑昌柯今天怎么做得这么过分……
然而当所有人的视线停留在惨叫的那人身影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躺在地上打着滚的竟然是郑昌柯,而不是被郑昌柯欺负着的纪轻冉。
纪轻冉此刻也还有些懵懂,他不知道刚刚还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的恶霸怎么现在就凄厉地满地打滚,额头脖颈上的青筋都像受着酷刑,要爆出来的一样凄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指节,那里几乎透明得,旁人看不见的骨戒散发着冰凉的温度,只是那温度比较之前还要刺骨得多。
莫名的,纪轻冉心中就有了一种预感,郑昌柯现在的这副惨象,和他指节上顾承执的骨戒一定脱不了关系。
郑昌柯没有惨叫太久,很快男人一翻白眼,没用地昏了过去,而等到教室里一阵人仰马翻,几乎有人要打急救电话的时候,郑昌柯才被他的狐朋狗友们掐着人中掐醒,被掐醒之后的郑昌柯几乎颤抖着身子,一把推开那些问着要不要去医院的同学,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
“滚!绐老子滚!”
然而就如同夹着尾巴跑掉的落水狗一样,郑昌柯几乎不敢向纪轻冉所在的地方看来一眼,就以着几乎逃命的速度一样地跑出了教室。
刚刚走到门口,险些被郑昌柯一头撞上的教导主任叫了一声,在没得到郑昌柯半分回应后,严厉地呵斥了教室里散乱的众人。
“都跑什么?没听到要考试了吗?你们是想和郑昌柯一样,也不想毕业了是吧?”
在亲眼见过郑昌柯莫名的残像后,一向爱和教导主任对着干的几人几乎柿似疲负趺挥卸啻蠓纯沟剜疥亓思妇洌突伊锪锏鼗氐搅俗约何恢蒙稀?/p>
前所未有感觉到自己在这群差生身上得到了尊重的教导主任轻咳一声,接下来毫不客气地将怒火转到了监考的老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