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眉眼总是含着暴戾的冷意,看着他时瞳眸冰冷的人,永远都不会变回他记忆中的样子了。
纪轻冉恍惚地想着,冰冷的地板与极低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冻僵,睫毛上的泪水不堪重负,明明不是太难过的心情,却仍是猝不及防地滚落了下来。
“你透过我,在看谁?”
顾承执瞳眸里浅薄得一碰就碎的笑意就此凝固,男人伸岀手,心底涌出的渴望几乎灼烧着,迫使他抚摸上少年此刻仿佛玻璃般脆弱的水黑眼眸。
顾安安挡在面前,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父亲,够了,”顾安安的眼里是压抑的深色,“如果您还要折磨他,您就先杀了我吧。”
顾承执的瞳眸越发黑沉而冰冷,男人苍白的面孔上是让人眼底发寒的面无表情。
“你们父子情深,倒是衬得我像是不知好歹的外人了。”
纪轻冉用力地摇了摇头,现在的他真的不敢去赌哪怕一丝顾承执会将对他的怒气迁怒到顾安安身上的可能
了。
他身上终于微微多了点力气,纪轻冉轻轻推了推面前的顾安安,少年轻声说道。
“安安乖……”微微喘着气挨过眼前的一片昏黑,纪轻冉微微哭哑的嗓音急促地说道,“不要为了我,惹你父亲生气。”
顾承执站直着身子,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互相为彼此考虑的两人,只觉得这幕和睦共处的场景越发刺眼。
特别是当少年喊着顾安安的语气,奇异地和那个人的语气相似的时候。
顾承执的眼眸猩红得仿佛能滴岀血来,男人甚至觉得自己多在这里呆在一刻,他可能就要克制不住心中暴戾得几乎想要摧毁眼前一切的本能了。
“你有什么资格教导顾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