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言阙走到门口,忽然从白大褂中也掏出一张地铁金卡,“我得到消息,下一站我跟你们同路。”
按照地铁站的规则,人越多的站点越难,大佬多的站点会更难,言阙能跟傅忘生当上损友,实力不容忽视……他们这儿已经三个大佬了了,下一站别又是什么地狱难度的巨坑。
傅忘生的瞳孔随着阳光的变幻,呈现一边黑一边墨绿的效果,然而这效果只存在了片刻之间,随后角度一转,他两边眼睛又成了相同的灰黑色,深沉稳重似龙潜渊底,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赵浅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就飞快扫了过去,他看向手里的糖纸,并缓缓将其折叠成了肥胖的纸鹤。
他们两个独处时,通常打破沉默的都是傅忘生,他总有说不完的骚话,但此刻傅忘生莫名沉默下来,赵浅就想找个话题,驱散耳朵上突然而至的孤独。
然而器一日不动则锈,赵浅的社交能力也因此低下,两秒之后他就失败并放弃了。
“这糖纸真好玩。”赵浅顶着一本正经生人勿进的表情这么想。
安静的楼层中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郑凡左手打着石膏,一张脸上满是纱布和花花绿绿的创可贴,还没进门先咋呼,“老板还有我亲哥,我听言大姐……哎呦我擦,我错了,我错了……言医生,言大夫行了吧,言大夫说,你们……”
虚掩的门一推开,郑凡风风火火的性子就被浇灭了一大半,他严重怀疑赵浅是属冰桶的。
“你两干嘛呢?”郑凡将脑袋夹在门缝中往里瞧,“搞完一站瞬间进入贤者模式?”
他又道,“不应该啊,老板,以我对你的认识,你持久着呢,别说一站,一天十站没有问题,还是说我赵哥太难搞,让你感到疲累了?”
“……”赵浅幽幽地抬眼对傅忘生道,“这孩子教废了,砍号吧。”
“得嘞。”傅忘生一巴掌拍上郑凡的后脑勺,却不像要砍号,而是鼓励郑凡,“会说你就多说点。”
赵浅决定先忍这一时之气,养精蓄锐等伤好了,再趁其不备,把这两都揍成残废。
故人重逢在这地铁中算是小概率事件,更何况重逢的是两活人,郑凡看着好像只是嘴皮子欠抽,嘀嘀咕咕唠唠叨叨,其实一腔兴奋与激动都隐藏在里面。
说着说着,他就光打雷不下雨地嚎起来,“你们都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
边嚎边去寻求安慰,也不管傅忘生和赵浅是怎么个嫌弃的表情,他就左右各搂一个继续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