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惕的靠拢使得大部分人都围在外面或堵在走廊中,不敢一下子都闯进来,然而谨慎也有谨慎的坏处,外面与走廊的空间都不大,一下子汇聚这么多的乘客,难免会有撞在一起的尴尬,到最后只能相互笑笑做个“请”的手势,试图让对方做炮灰。
赵浅当然清楚这些乘客的想法,他与傅忘生的本意也非强求,只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口哨声一停,赵浅道,“我建议各位不要尝试自相残杀,刚刚稻田里死去的女人已经变成了索命的怪物,她第一个目标肯定是凶手,但之后你我都有可能被盯上,倘若不信……”
赵浅的这种做法明明大仁大义,说出的话却不大好听,他又道,“倘若不信也可以尝试尝试,只是造出怪物后麻烦与之同归于尽,别拖累别人。”
膈应人的话某种时候也能起到挑拨离间的效果,有些乘客就是喜欢浪,但也有乘客会选择小心行事,观念不同,对危险的警惕程度也有不同,倘若还有人想对乘客动手,必然也有害怕制造出怪物的及时插手阻止。
赵浅不求此举能消除所有自私自利的做法,但至少动手前可以三思。
“好了,说完了,能听懂人话的都散了吧。”傅忘生兴师动众的将所有乘客都召过来,又轻飘飘用一句话打发了。
乘客:“……”这是什么品种的混蛋?
因为挤得紧,里面又下了逐客令,乘客们只能散得咬牙切齿,甚至还有前头踩后头鞋的状况,彼此之间都问候了一番对方的祖宗,就连站点也很无语。
像这样两句话将乘客聚在一起,又两句话打发掉的情况几乎是站点特权,乘客只有被玩弄没有凌驾和模仿的资格,但一来赵浅与傅忘生现在的位置不属于站点规划,二来他两也真的没做什么,总不能以“站点里不能吹哨”定责,将他两送去惩罚改造吧?
“你们是不是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许阳景年少老成,不过好奇心还没被磨灭,加上烛光穿透力有限,窗户外黑暗笼罩,她当时就算是想往外看,烛光最多也就能照见窗户缘,看不远。
许阳景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又追问,“稻田里死了一个女人,怎么死的?”
“奸杀。”赵浅丝毫没有在小姑娘面前掩藏残酷真相的自觉,他又道,“两个人。”
“阿弥陀佛。”老住持的反应比许阳景还要大,倘若这儿有尊佛像,赵浅怀疑他老人家会跪下去忏悔全人类的罪行。
许阳景张扬的眉眼一沉,“啧,杀人就不能采取干脆利索的手段吗?站点里还要满足自己的兽欲,真是死了也活该。”
这屋里除了老住持的四个人本身道德水平就很成问题,瞬间达成了怪物如果要复仇,会就地装耳聋眼瞎的共识,大不了其失控后再收拾,反正阻止怪物复仇的难度也轻不了许多。
“不出所料的话,现在木屋中应该还有个身受重伤的人。”赵浅在耳边指了一下,“刚刚有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