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信聚精会神:“什么事?”
君洋拉起他一只手,两人十指相扣,用力握紧。
在严明信新奇地看着他们交叠的手时,他对着那双梦寐以求的嘴唇闭眼吻了上去。
下雨天,没有紧急的训练任务,严明信所在大队的当务之急是先写赴73号基地执行任务的报告。
严明信好苦,这次正遇上322的新发动机到了第一个拆检期,他还要扒拉扒拉这段时间的飞行日记,再另写一份总结,提交给奉飞以作参考。
几人找了间作战室,围成一个圈,撸起袖子开始写。
行动报告比检讨书好写得多,要的就是反映真实情况的流水账,不用抒发太多个人感想。只要把所有关键时间节点、事件一一列明,确保没有遗漏即可,也没有字数限制。
严明信咬着笔杆,问:“雷达第一次搜到73号基地,咱们下降高度,是几点几分来着?”
队友给他提示了个时间,写了两句,严明信又问:“咱们看到跑道是几点来着?”
林届思一顿笔,抬头问他:“明信,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严明信一窒。
知道他有训练,平时和队友接触颇多,君洋在他身上游走时非常小心,只轻轻地亲啄,温柔地舔舐,没留下一点儿痕迹,更没伤到他一丁点儿。可他还是忍不住捂着脖子,语无伦次地说:“我回家了,没去哪儿啊,哪儿都没去,怎么了?”
林届思关切道:“你没事吧?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才过去几天?”
“是啊,”队友也奇怪,问他,“就这次任务,我看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竟然不记得了?不是你第一个落的吗?”
严明信支吾:“是啊,是我落的,但是……”
但是他刚出龙潭虎穴,又把自己送进了盘丝洞一天两夜,他的心魄他的魂儿都被吸走了。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止不住地想起那一晚。那个晚上没有月光,屋里比前一夜更黑,潮湿的床上是分不清谁洒下的汗水。
他的手一向下就能摸到那个人湿润的脸,摸到因口腔过分打开而改变的下颌曲线,摸到他修长的手指和分明的腕骨。他想肆无忌惮地叫出他的名字,但更多时候他更想让这雨下得再大一些,让雷声再响一些,他连呼吸声都难以自持……
严明信走后,君洋琢磨会儿觉得不对,这样用车太不自由了。万一严明信总在他这儿过夜,大清早才走,他岂不是一直拿不到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