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历诚叹气:“你就当月老暂时把你的红线借去织毛衣了吧。”
拿他的红线织毛衣,那也只能给段崇穿。
季瑜稀里糊涂想了一大堆事,不知不觉走到段记,孙平看见了,打开门把他拉进去,惊呼:“小鲫鱼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伸手摸一下,好烫。
炎夏日头毒,季瑜一路走过来,热到耳鸣,他顿了一会才回:“晒的。”
段叔在后面瞧着不对,走上前来,季瑜见他走近,紧张站直了:“段叔。”
“你没事吧?”
季瑜缓慢眨眼:“没事,我来拿行李。”
“我是问你身体,没生病吧?”
季瑜摇头:“没有没有。”
“你拿行李干什……哎!”
段叔给孙平一肘子,把人打发去干活,对季瑜说:“你上去吧。”
季瑜在楼上待了很久,久到段叔怀疑他是不是收拾行李收着收着睡着了,越想季瑜今天的状态越不对,小孩儿脸上藏不住,明显是遇到什么事了。段叔思来想去,给段崇去了个电话,却没打通。
过半小时再打,仍是关机状态。段叔皱眉,不应该啊,在开会?开会也不至于关机啊。
又等了快一个小时,楼上还是没动静,到底是不放心,段叔上楼去瞧,进房间,见季瑜垫个鞋盒坐地上,趴床沿睡着了,怀里抱个糖罐子。段叔对那罐子有印象,那天去商场采购,段崇挑了好久才挑中这个。
段叔缓步上前,喊了两声,季瑜没反应,段叔手放季瑜肩上轻轻推了一下,就这一下差点把小鲫鱼给推倒了,段叔吓一跳,及时弯腰将人捞住,惊觉对方躯体滚烫,再看季瑜脸色,这哪里是晒红的,分明是病得不轻。
这也不知道烧了多久,段叔不敢耽搁,抱起季瑜大步往外走,快到楼梯口听见上楼的脚步声,段叔急喊:“孙平,季瑜晕倒了,你快把段崇的车开过来,钥匙在……”话到一半抬头,冷不丁看见段崇的脸,段叔惊住,“你怎么……”
“我来。”段崇将季瑜接过去抱在怀里,体温太高,像抱个火球,段崇眉心紧拧,转身快步下楼,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转眼将段叔抛在身后,等他追出门,沃尔沃已疾驰远去。
孙平手里抓着把小白菜追出来:“怎么回事,刚不还好好的吗?还有段崇怎么突然回来了?”
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哪里是突然。段崇和季瑜之间分明是出了什么问题。
段叔像个因儿子儿媳闹矛盾而烦心的老父亲,转头将气撒孙平身上:“有你什么事?干活去!”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抱季瑜下车时段崇听见他很小声地叫:“段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