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裹挟着满手晶透，缓了十分钟，起身又去冲了个澡，换了床单，坐在床边抽了支烟，最后，脑袋埋进了花熠的枕头里。

一夜好眠。

花熠是搭最早的一班机回来的，没让沈曜去接，进家的时候，沈曜甚至还没起床。

花熠在外边脱了外衣，用温水洗了手，又站在门口等浑身凉意散尽，才轻手轻脚走进了卧室。

他的沈曜，躺在他的床上，蜷在他的被子里，抱着他的枕头，睡得正香。

又是一年大年二十九。

时隔整整五年，这个频繁出现在他梦里，醒来却又是一场空落的画面，在这一刻终于重新变成了现实。

花熠一整夜满脑袋的旖旎念头，在看见眼前这一幕的瞬间，就都散了个干净，余下的只剩近乎能落泪的感动。

他脚步放得更轻更慢，一步步走到了床边，蹲下身，缓缓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沈曜的脸颊，可却又在堪堪能够触碰到的时候停住了。

所有的误会都说开之后，两个人一直都很甜蜜，甜得像每天都泡在蜜罐里，甜得时常让花熠生出种他们从未分开过的错觉，甜得所有曾有过的不安，都被他牢牢压在心底。

可在这一刻，不知是今天这大年二十九的日子太过特殊，又还是眼前画面太牵动心神，那些被压了这么久的不安，忽然就又全部探出了头。

花熠突然就不敢再动了，生怕眼前所见，都不过是他的幻觉，这么久的甜蜜，都不过是梦一场。

沈曜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身子动了动，本能一般就把近在眼前的花熠的手攥紧了。

攥了两秒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倏地睁开了眼睛。

“小熠？”沈曜惊讶揉揉眼睛，“你回来了？”

花熠猛地回神。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