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吗?”她轻笑了一声,眼底溢出几分嘲讽,“我如今的这幅身子,怕是扁鹊在世,也无能为力了罢!”
一年前的小产,她面临大出血,好不容易救回了性命,身体也已经亏损严重,她如今还活在这世上,不过是因为心里的一口气未散,然后用各种上好的人参鹿茸吊着性命罢了!
陈书墨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未施粉黛的女子,眼前恍惚,忽然想起当年那个身着骑马装骑着高头骏马飞奔在猎场的女子,那样鲜活的女子,如今,却一身病弱模样,眼中的那股子活力也早已消失不见了。
“夫人!”笙箫送上梅花茶,也不给陈书墨和落浮尘行礼,她是有功名的女官,并不需要给一介白衣的陈书墨行礼。
她端起茶壶,慢慢的倒了茶,递给坐在她对面的两人:“这是梅花茶,不嫌弃的话,可以尝一尝!”
落浮尘看陈书墨眼里流露出了一些类似于怀念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接过茶杯,轻笑道:“嫂子少有出院子的时候,今日来找表哥,怕是有事吧!”
“我并不是来找他,只是恰好经过!不过,我也确实是有事。”权胜蓝喝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笙箫。”
“是,夫人!”笙箫转身从亭外站着的婢女手里端过笔墨纸砚,然后走到陈书墨身边,重重放下。
陈书墨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胜蓝多年无所出,求夫君,休书一封!”她看着陈书墨的眼睛,脸上依旧是那副浅淡的笑容。
“权胜蓝,你什么意思!”陈书墨恼了,猛地站起了身。
她依旧云淡风轻,微微抬眼,眼底却空洞的有些吓人:“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夫君不是喜欢表妹嘛,就不要委屈了表妹,给我一封休书,然后明媒正娶的请表妹入府!”
“你是因为我和浮尘的事情生气?”陈书墨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狂喜。
她微微抬眼看向陈书墨,唇角微扬,浮现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陈书墨,你与谁如何,我都不会生气,如今,我只求休书一封!”
陈书墨垂在身边的手握成了拳:“你权家已经倒了,你离了陈府还能去哪里?权胜蓝,如今,你早就不是当年的权家独女了……”
“那又如何?”听到陈书墨的话,她忍不住嗤笑一声,“夫君,莫非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陈书墨的脸色骤变:“你知道些什么?”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低垂着眼睑:“我知道,那日被贬离京的人,并不是我爹,我爹死在了皇帝的御书房,被你这个女婿,一剑刺入心口!而我娘,走出京城方圆十里,就被追杀的人,万箭穿心,追杀他们的人,是皇帝的暗卫,但知道她们路线的人,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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