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爱吃蟹,沐家人便每年都会运好几艘船的螃蟹到漠北,往年,权胜蓝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城墙上,看着沐家人领着一辆又一辆装满了大闸蟹的板车浩浩荡荡的进城。
每年这个时候,权家人都能依靠在漠北卖大闸蟹,赚一大笔钱,这些跋山涉水运进漠北的大闸蟹,一只只的都贵如黄金,可还是会有许多人买一两只尝尝鲜。而权府,则每年都能收到二十几大车的大闸蟹,能让整个权家军都尝尝这大闸蟹的滋味。
沐昭惯会挑螃蟹,看着面前摆着的一大盘螃蟹,挑了一只漂亮的母蟹放到权胜蓝的碗里,清秋很有眼色的,立刻在权胜蓝身边跪下,拿起一旁的银剪子,给权胜蓝剥蟹。
其实,权胜蓝剥蟹也擅长的很,但是沐昭曾经交代过,在旁人家做客,就得有权贵人家的体面,所以只要在外头,权胜蓝便不会自己亲手剥蟹。
权胜蓝环视一周,果然,每个人身边都跪了一个侍女为其剥螃蟹,这个场面,看起来,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奢靡。
宴客厅用幕帘分开,幕帘后一阵欢声笑语,是男子的宴席。
权胜蓝侧头看了一眼跪在身边的清秋,侧首轻声说道:“莫要剥的太仔细,做做样子便是了,跪的久了,伤腿!”
“奴婢听了小姐的吩咐,戴了护膝,不碍事的!”清秋低着头快速的播着螃蟹,轻声应道。
“吃个螃蟹都要旁人剥的干干净净的送到嘴边,也不晓得,这些个富贵人家,若是有朝一日落了难,该如何在这世道存活!”权胜蓝嗤笑一声,然后端起桌上的果酒,抿了一口。
沐昭显然听到权胜蓝的话了,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女子,轻笑道:“不过都是矫情,若真的有一日,食不果腹,这么些衣着华丽的女子,也会拿起锄头去地里辛苦劳作的!”
权胜蓝放下酒杯:“这果酒,甜的很!”
“小姐,请用!”清秋已经剥完了一整只螃蟹,将蟹肉蟹黄分在放在碗里,小心的放到权胜蓝面前。
坐在权胜蓝的右前方的是御史大夫的家眷,秦夫人与其两位女儿。
“臣妇本以为,权将军在漠北多年,吃惯了牛羊肉,权夫人会吃不惯这肥硕的大闸蟹了呢!”秦夫人看着沐昭轻笑,只是这笑意怎么看,都带了几分嘲讽的味道啊!
“秦夫人说笑了,我娘家沐氏本就是江南人,我自幼便是吃大闸蟹长大的,又怎么会吃不惯这大闸蟹呢?”沐昭抬眼看向秦夫人,面上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笑意,只是眼底,露出了几分锋芒,“家兄不才,只是心疼我这个妹妹,这么些年,从未忘记送几船螃蟹到漠北。”
数十年前,漠北荒凉,寸草不生,又常年战乱,那里的百姓每年都要靠朝廷救济才能存活,想当初,沐昭刚到漠北的时候,看着那满目黄沙,一度绝望,可如今的漠北,虽不及京城富庶,却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漠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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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午膳的时候,端上了一盘又一盘的大闸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