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染满,权胜蓝看着顾儒林许久,然后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说的不碍事?”
顾儒林慢慢脱下中衣,已经干涸的血液撕扯到伤口,将刚刚结痂的伤口撕破,又开始流血。
成禾看着顾儒林身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眉:“怎么伤的这样重?”
“还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顾儒林说着,拿起刚才给顾明瑜上药的药瓶,递给成禾,“你帮我上药吧!”
“不然呢,你还想自己来啊!”成禾没好气的接过伤药,看着顾儒林背上的伤口,微微红了眼,“你这伤,都快能看到骨头了,你还说不碍事!”
顾儒林没说话,只是看着火堆发呆。
成禾用水壶里的水沾湿了帕子,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他伤口上的血痂,然后露出了狰狞的伤口,成禾忍着心疼,将药一点一点的洒在伤口上:“疼吗?”
“我说不疼,你信吗?”顾儒林轻笑了一声,然后穿上衣服,回头看向成禾。
成禾对上顾儒林深邃的目光,顿了顿,然后躲开:“殿下看什么?”
“我在看,我这娇娇弱弱的小妻子,是怎么用一只手拖回来洞口那棵巨大的树来的!”顾儒林看着成禾,唇角微微上扬,“我以为,你只是食量过人,却不想,你这力气,也是过人啊!”
“还请殿下帮妾身保密才是!”成禾抬眼看向顾儒林。
顾儒林看着成禾,微微挑眉,然后轻笑:“凭什么?”
成禾顿了顿,然后咬牙:“凭我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
“明媒正娶啊!”顾儒林轻笑,“你不是扬言要与我和离?和离以后,你可就不是我的妻子了,既然不是妻子,我做什么,还要与你保密?”
成禾心口一痛,然后抬眼登着顾儒林,瞪了许久,最后才低下头:“只当妾身求你的,纵然往后我们和离了,我爹和我兄长到底还在朝做官,总是给你们皇家卖命的,总要给我爹爹和兄长一些颜面的!”
顾儒林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猛地抬手握住成禾的手,将人拉到面前:“你怎么这样倔,你就不能说一句,你并不想要与我和离吗?”
成禾愣住了,然后直勾勾的看着顾儒林,最后竟然是落了泪。
顾儒林慌了神,看着成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将成禾拥进怀里:“你莫要哭了,我从未和女子接触过,我若是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你大可以同我直说,只求你现在莫要哭了!可好?”
女孩子开始落泪以后,就很难止住,不论顾儒林说什么,成禾都不断的流泪。
顾儒林没了法子,将成禾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你哭吧,尽管哭,等你哭高兴了,我们再说!”
成禾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从顾儒林的怀里抬起头来,一脸幽怨的看着顾儒林:“你怕不是疯了吧,我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同我说什么!”
“我们来说说,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同我和离!”顾儒林看着成禾,伸出手轻轻的擦拭掉顾儒林眼角的泪水,“成禾,我不想和你和离,我也不想一个人睡在书房,书房里的床硬的很,我现在时常怀疑,前些年,我还未成亲的时候,是怎么在那么硬的床上睡了那么多年的!”
成禾扁了扁嘴:“书房的床硬,你就不会回卧房去睡嘛?你自己的卧房!”
“我一个已经成婚的人,竟然还要一个人睡卧房,说出去,那都是笑话,那还不如睡书房,睡书房,人家只道我事务繁忙,总想不到,我是叫妻子从房里赶出来的!”顾儒脸看着成禾,忍不住轻声说道。
成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眼看向顾儒林:“什么叫做我将你从房里赶出来,分明是你自己不来!”
“我怎么不去,我去你房里,你同我说的什么,说要给我纳妾,我赌气不去,你也不叫人来请我,你看看我那些同窗伴读的妻子,那个不是好茶好水的去请,有点手段的,装病也要叫人去请的!你倒好,好不容易送来的荷花酥,还是给权胜蓝,权胜蓝不要的!”顾儒林说着,都有些委屈。
成禾看着顾儒林好一会儿,最后没忍住,轻轻笑了起来:“你,你怎么,你怎么这样无聊,还同旁人去比这些!”
顾儒林握住成禾的手:“我不曾娶妻,也没有通房妾室,至今,也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同我生气较劲,我却连你为什么生气较劲我都不知道,我只能去和他们喝酒,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我就是喝的再多,也再没能见你来接过我!”
成禾低下头没说话。
顾儒林看着成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的性子冷,除了和权胜蓝那男人婆吵嘴的时候,能多说几句话,今日,算是我话最多的一回了,全是与你说的了!成禾,你同我说一说,你究竟在气什么?若是我错,我就改,若是我没错,是你的错,那我也不怪你!”
“什么叫做我的错!”成禾抬眼看向顾儒林,猛地一拳打在了顾儒林的胸口上。
顾儒林本就受了伤,这么一打,差点没缓过气来,成禾一晃,就想着站起来看看,然后撞到了顾儒林的下巴,最后,两个人都捂着各自受伤的伤口哀嚎。
卷缩在一旁睡觉的顾明瑜,实在没眼看,趁着两个人都没注意,翻了个身,好让自己眼不见为净,她以往总觉得皇兄厉害,如今却只觉得,皇兄若不是生在了好的家室里,只怕,就这个脑子,连媳妇都也不一定能娶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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