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珩瞬间站起身,拽了把吴徵的胳膊,吴徵也在听到“赌债”这个词时才终于恢复了身体的全部功能。
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穿上外套拿起包就往门外走,走的时候江珩没有挂电话,他问张金鹏:“具体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到小超市,听见卖菜的在讨论,说咱们村的张家欠了好多钱,张家的媳妇跟他三个弟弟因为借钱闹掰了。收银员他弟是收债的。”张金鹏深吸了口气,像是为了平定自己的颤抖,然后说,“他们还说,前两天张家终于答应,要拿今年新买的轿车先抵一笔赌债,我一想,我们家哪来的汽车?不是只有你开回来的这一辆吗?”
这句话在夜风中像把冰冷的刀,听到时吴徵刚好看向自己停在前院靠门处的轿车,轿车在夜色中披着薄薄一层冷光。
想起碗里那两片药,吴徵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所以说,那些所谓的理解,哄劝,容忍,善解人意,全部都是为了稳住他们,留下这辆车的骗局。
所以说,妈从来都知道江珩想什么,要什么,她只是单纯的不肯给而已。
只是单纯的算计到了自己儿子头上而已。
江珩身子晃了晃,吴徵慌忙扶住他,江珩摆摆手,拉着吴徵飞奔上车。
“哥,你是不是在外面!”张金鹏慌里慌张地喊,“你什么都别管了!快走!我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我知道。”江珩依然格外冷静地说,“先挂了。”
“嗯。”张金鹏说,“哥你安全了跟我说一声,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话,回了帝都再联系我也行。”
“好。”江珩短促地说着,挂了电话看着吴徵,吴徵以为他会崩溃,可这一刻江珩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无比冷静坚决。
“你热车,快。”江珩说,“我想办法把这个门打开。”
农村的铁门是内外两道锁,不用想也知道江珩爸妈走之前把门从外面反锁了,这时从后院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催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