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谦本来欲走的脚步被他这句话绊住,回头蹙眉道:“..你是说,是察昆杀死了蒙猜?可蒙猜不也是他的父亲?”
易谦记忆中的蒙猜是个年过五十仍旧高大魁梧的男人,在路德维西的资料上,虽然提到了蒙猜突然因病去世一事有蹊跷,但事过已久,如今金三角早已被他儿子察昆重开局面换了天地,又有谁会去追究一个已死之人呢。
颂秋自顾自的说:“察昆杀死了我的爱人,把我抢走,关进他的笼子。他虐待我羞辱我,盲目扩张鸦片种植区和武装势力,不过都是嫉妒父亲比他先一步拥有了我,而他不能。”
颂秋像诉说着寻常往事,冷淡的神情全然不像刚才在宴会厅时的唯唯诺诺。心中也曾猜想过他们之间违背伦理的关系现在被倏然落实,易谦复杂的情绪一时间像潮涌退去的海水。
还好此刻,手表已然转到整点的指针,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我会盯着警方按照你的计划行动,也会如约帮你拦下察昆的人,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预祝今晚一切顺利。”
在同一片夜幕下,随着中式宴会厅里打扮风骚的女伴手里香槟乍响掉落,碎裂发出的一声尖叫。远在遥远的A市,远比清迈的雨要下得大的多的夜里,季秋寒独自一个人到了景江大厦楼下。
景江大厦周围是一片荒凉的工地,大厦也尚未正式竣工,它实际上就是一幢依附在与它紧密相连的新建购物中心的写字楼。
季秋寒的手机被方斌用警局的设备监听,他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冲进未竣工的大楼。
水泥楼梯上还堆着不少建筑垃圾,季秋寒的神经被苏小娜此刻的安危牵扯地犹如紧紧一束即将崩断的钢丝,他已经失去了季夏,他无法接受苏小娜在他的眼皮底下再出任何意外。
他急促地喘息上楼,回荡在黑暗中空无一人的楼梯上,像怪物蛰伏在角落的翕息。
心下刚数到十二楼,他就听见一声钢管敲击在骨骼上的闷响。
“方斌!!”
昏暗粗粝的水泥地上,吴储被反绑着双手,从头流下的鲜血顺着紧紧勒在嘴上的黑色胶带,淌进青筋暴起的脖子里。
吴储看见季秋寒,惊错地眼睛一下子骤然睁大。
方斌站在他身后,神情冷然地手持着一截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