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烦得很。”她最小化了窗口,调出自己在平时实验过程中记录的草稿文件上下滚动给崔馨悦看,“四十多页呢不知道留哪些。”

崔馨悦对他一拱手:“打扰了。”

人家是往下删,他是从零开始写,这感觉能一样么?

他自问不是一个写作困难户,小时候写应试作文明明无话可说也还是能无中生有憋满八百字。

但想到人生的滑铁卢会发生在今天。

下午三点,饿到胃抽筋儿的崔馨悦对着屏幕上刚刚憋出来的八行概要给自己鼓劲 加油,最难的部分已经熬过去了!

还剩三页半……

他扶着墙去厨房热饭。

相比那两份便当的精致,他自己这盒里倒是边角料居多,春卷捏的也不怎么好看。

反正都是自己吃。

云朵蛋他是第一次做,其实就是普通的煎蛋味道,但是胜在形状好看。

他还蒸了一份番茄冬瓜,口味比较清淡,不知道罗安能不能吃得惯。

他正靠着墙看着工作中的微波炉发呆,公共厨房里走进来一位金发女生做咖啡。过道狭窄,见她冲自己笑了下,崔馨悦连忙让开冰箱前的空地。

他对白人脸盲症比较严重,只觉得眼前女生有点眼熟,一定是在某次活动上见过的,但应该只是点头之交。

这栋楼上实验室集中,各个学科混杂,他认不出也很正常。

女生动作熟练地把咖啡粉倒进接粉器,用压粉器压实,握住木把将接粉器旋上机器。

一看就是在星爸爸打过工,要么就是做实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