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宿都是浅度睡眠,这会儿眼睛又酸又涨,被突然亮起的顶灯光源刺得生疼。
“快起来了!化妆师都到了!”
崔馨悦决定在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
孙女士终于还是祭出了曾经作为班主任的经典语录:“别让所有人等你一个!浪费大家的时间!你好意思吗?!”
大概全天下的语文老师都是一个样。
酸胀的身体在床上盖着被子蠕动了一下:“妈……红包呢……”
孙女士一巴掌甩到他屁股上:“多大的人了还红包红包的,没有!红包我今天要包给小周改口费的!”
“我就不是你最爱的孩子了吗?!”崔馨悦本来就起床气重,听到连收红包的乐趣都被剥夺了,更是难过得鼻子发酸,“什么都是小周小周的……你都不爱我了。”
眼见他是真的哭出来了,孙女士也愣住了 她想自己可能是太久没和儿子朝夕相处了,怎么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
“你……你还真哭了?你……你这好端端的哭什么啊。哎呀,不就是个红包吗,我去给你包一个就是了,真是……”
听见身后房门被带上的声音,崔馨悦抹掉了眼角挂着的两颗鳄鱼泪。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拿过手机一看,也才七点二十。
这个老周,起床又不叫他。
觉没睡够,崔馨悦提不起精神。但到底不想掉链子,他飞快地又冲了个澡,就着淋浴刷完牙,换上老周准备的新内裤,袜子,裹上浴袍下了楼。
餐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十几种小点心,还有凌晨煮好的素水饺。崔馨悦和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外公问了声早,收获了当天的一个红包,去给自己倒了杯橙汁,给老人茶杯里续了热水,陪着老人在沙发上坐下:“姥爷你起的也太早了。”
“不早了,我昨晚上睡得早。一点多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