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对于一个换算成人类年纪已经过百岁的狗子来说,已经称得上是生命的奇迹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早晚有一天即将面临离别,会当一天早上孙美丽真的趴在窝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的时候,一家人还是没忍住抱头痛哭。

周晗那时候对生死之时还似懂非懂,但看到大人难受她也受了感染,哭得比谁都悲痛欲绝,崔馨悦额抱着她,心里一边难受一边又忙着哄孩子。

道理都懂。

总会有这么一天,大家都各自化作一 土,可能连来过的印记都留不下。

但事实上却很难做到释怀。

崔馨悦那几天总是在回忆小时候的孙美丽,追着他讨吃的一路追到家,但调皮捣蛋无恶不作,一点也没有传说中那种被恩人拯救后理应知恩图报的乖巧。

家里最难受的要数孙女士,毕竟崔馨悦不在家的那几年,孙美丽才是全天候陪伴她的精神寄托,她早已把孙美丽当成了家庭成员,家庭地位甚至超过自己丈夫老崔。

一家人悲伤了数日,最终决定给孙美丽找块墓地。

换以前崔馨悦可能会觉得这种举动纯属自我安慰外加浪费资源,但他现在觉得,自我安慰也没什么不好的。

人啊,就是这么肤浅的生物。

为了让孙女士尽快走出痛失爱犬的悲伤,崔馨悦把周晗的弟弟,那只拉布拉多改名叫做孙正义,白天就放在他爸妈这边养着,晚上再连孩子带狗一起接回家。

他们住得近,就隔了一条马路,所以平时除了晚上睡觉,白天下了班就轮流先去两边父母家吃饭。

拉布拉多比起萨摩耶来似乎要乖巧一些。

“小罗他们要准备动身了吧?”崔馨悦牵着狗,周飞羽跟在他身侧。

“嗯,明天中午到。”周飞羽回答,“放心吧,已经都安排好了。”

崔馨悦仰起头,舒缓紧张的颈椎:“他俩这回是从哪过来来着?”

周飞羽接过他手里的狗绳,替他揉了揉肩颈:“南非,Wyn刚刚组织了个worksh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