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航沉默一下,说:“你这话其实挺伤人的。”
她笑了笑,还是毫无波动的样子,说:“善良的话语多简短都不廉价,但没有用,我已经失去了获得正面情感的能力。抑郁是一种太通透太绝望的状态,它的可怕之处在于,明明感受得到四面八方而来的善意,但也无比清醒地知道那都没有用。既然没用,我当然会不耐烦。”
裴航叹息:“我还是不能理解。”
也许确实只有乌兰巴尔思述伦才是她的同类,但……
“但你最终没有答应他,”裴航说,“童雅很可爱,看来你还是选择做个良民。”
肖珊珊不可置否,说:“穆先生来了。”
裴航回头,车门被拉开来,穆凌就像上次把他从乌兰巴尔思述伦车里拖出来一样,再次扯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裴航还沉浸在肖珊珊的惊天巨瓜里头,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本能地想要抽出去。
穆凌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裴航被他吼了一下,有点委屈:“你干嘛?”
穆凌说:“你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发消息?”
裴航:“……………”
操,听八卦听得太投入,他忘了每隔五分钟给穆凌发语音确认平安。
他声音立马就小了下去,说我错了。
穆凌看上去快要气疯了,但此事可大可小,真的追究下去也算不了什么,不能出尽总裁的一口恶气。
泄愤似的把车门用力一甩,顿时浓厚的烟味扑面而来。
穆凌正愁找不到理由碰他的瓷,当即指着车对他咆哮:“你还偷偷摸摸抽烟!”
裴航:“………………”
裴航说:“不是我,是她。”
穆凌直接咬上他的唇,两人沉浸而投入地热吻一番。
然后穆凌推开他,冷冷地道:“你抽了。”
裴航:“……………
*
连戎赶到现场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
穆凌背对所有人,抱着手不知在看向何方。
而他桀骜不驯的弟弟正蹲在穆凌脚边,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大型动物,可怜兮兮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扯总裁的裤腿。
谢一云随着他出来,看见这场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湮看到这一幕就瞎了,捂着脸说:“这个小可怜是谁,他肯定不是把我抽进猫笼的那个抖S,到底是这个世界变得荒诞了,还是我的三观违规搭建了?”
童雅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她没管那两个人,目标明确地冲过去把看戏的肖珊珊拖了出来。